“她没死。”晏修垂下眼,固执地重复,“她没死,我们没有看到她的尸体,她就没死。”
祝清平还想再说什么,晏修站了起来,逆着光,看不清他的神情,他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不会放弃她的,就像她当时没有放弃寻找我一样。”他看着祝清平,眼眸异常认真,“老师您不用劝我了,我不会改变主意的。”
“生,我得见到她的人;死,我得见到她的尸体。就这样简单。”
祝清平望着他,无声地叹了一口气。
造化弄人啊。
……
一年后。
“爸爸抱着不舒服吗?”周炎怀里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小男孩,小男孩睁着圆碌碌的眼睛,本来一个人坐在地上玩得好好的,结果被人抱了起来,他扭头一看,不认识,立刻瘪了嘴要哭。
周炎用下巴蹭了蹭他:“哭什么?不就是一个星期没见到爸爸了吗?”
小男孩“哇”的一声哭了。
晏修和魏梓文这群大老爷们也不心疼,上去就薅……不,捏了一把小男孩的脸:“你爸爸是坏蛋。”
魏梓文伸出手,小男孩停止了抽噎,立刻把手搭在他肩上,还不会说话,就吐字不清地哼哼,谁也不知道他在哼些啥玩意儿,但意思很明显,要和魏梓文亲近。
周炎见状:“不是,这是我儿……”
晏修朝小男孩伸出手,小男孩看都没看他,高冷地把头一扭,对着魏梓文笑得鼻涕泡儿都出来了。
陈德在一旁笑着道:“他啊,就是不认识你们俩。你看……”他走过来,伸出手,小男孩也要他抱抱。
两人靠在沙发上,默默看了对方半晌。周炎叹了一口气,去找罗笙了。
这是周源小朋友的周岁宴,晏修昨夜和周炎从外地赶回来,魏梓文和局里几个同僚来帮忙布置酒店。这个点儿还早,宾都还没来。
晏修坐了一会儿,有些困,他靠在沙发上,静静地小憩。模模糊糊睡了一会儿,他从梦里突然惊醒,看着外面其乐融融的画面,内心有些触动,如果……如果祝渔还在,他们的孩子是不是也这么大了?
可没有如果。
周岁宴结束,晏修驱车回家。
又是一年秋,树叶泛了黄,车里播放着车载音乐,歌词唱得随意,却道尽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和忧愁喜乐。晏修听着,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疲惫感。
车经过他和祝渔一起办的那个书店老板的案子时,他看到曾经是书店的招牌,现时已换上了连锁奶茶店,生意很好,一条长的人拿着小票排队。
世间万物都在变,可他的世界还是那样,找不到一个人,一个祝渔。
等待是什么滋味,他已经尝到了,尝得明明白白。
回到家里,设施一如祝渔离开的那天,甚至是放在桌上杯子都还留在这里,没有放起来,那是他从心底认为,祝渔会回来的。
她只是暂时藏了下去。
晏修如以往一般,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,到了时间点关灯睡觉,黑夜笼罩了一切,他闭上眼,进入梦乡,愁绪也冲淡了很多。
翌日,金光冲破云层,破晓时分。
晏修穿着一件黑色夹克,内搭白色体恤和黑色休闲裤,齐额的短发利落,五官清冷,整个人衬得精神而清冽。他一边吃完最后一口煎饺,利落地将一次性碗筷扔进垃圾桶里,匆匆向公厕走去。
这是水新区最大的活动中心,附近有商业广场和购物、小吃街,一个带着湖的大型公园,公园里有两个公厕。晏修进来的这个公厕是公园入口的公厕,每天来往游数不胜数,清洁工每一个小时就会清扫一次卫生。
现在是早上六点,清洁员第一次清扫卫生,就发现最里间的厕所里躺着一个用布包裹的婴儿,婴儿脸色青紫,浑身僵硬。
清洁员将手放在婴儿的鼻尖,已经没有气息了,所以就报警了。
C市要评文明城市,整个城市的街道和公共区域都打扫清理得干干净净,就连厕所里都没有异味,还没走进来,鼻息间萦绕着全是淡淡的香味。
警戒带拉了长长的一条,周围全是探头探脑的人,叽叽喳喳谈论发生了什么事儿。
公园和公厕的入口都没有监控,晏修走了进去,婴儿躺在地上,法医正在进行初步的尸检:“是一名男婴,应该刚出生不到三月,脖子上有勒痕,是被人勒死的。”
祝渔失踪后,又调了一名法医过来,叫年红音,年纪比祝渔大,资历也比祝渔老。晏修他们都十分尊敬这位法医。
周炎的儿子也才一岁多,和这婴儿差不了多少,他看着于心不忍:“真他.娘的丧心病狂,这么可爱的小宝宝都能下得去手。”
晏修蹲了下来,他说:“这孩子养得还挺好的,白嫩嫩的……”
年红音笑了一声:“你还看得出来这孩子被养得很好?”
晏修戴着手套的手动作轻柔地拿起婴儿的手:“白白胖胖的,肚皮圆滚滚,皮肤细腻,用的尿布也是新裁剪
第165章 孩子丢了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